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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獎賞一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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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不知何時停了。

溫禪心情舒暢, 哼著小曲回到殿中,坐在暖爐旁邊。

阿福端來一碗熱滾滾的姜湯,“殿下,快把這喝了,去去寒氣。”

他伸手接下。

“奴才方才打聽到消息,鐘家的人已經全給押進牢了,鐘丞相若是想翻身, 恐怕也要去一身皮。”

“先前我也是這樣想,但結果可能要比我們想象的好。”溫禪面上浮現笑意,“本想著借這事扯掉鐘國義的臂膀, 卻沒想到能直接扳倒鐘家,是個意外之喜。”

“扳倒?”阿福迷惑道,“殿下,奴才愚鈍, 就一張賣身契和一頂虛帽子,能扳倒鐘家?”

“況且那賣身契還是咱們假造的, 等鐘氏黨羽上下活動之後,聖上不可能因為一張假冒的賣身契拔除鐘家啊……”

“是真是假,已無所謂。”溫禪說,“先前梅妃那一跤, 跌出了那塊玉石,如若我猜的沒錯,那是梅妃與鐘文亭兩人私會來往的情證。”

阿福詫異道,“那聖上看見了……”

“梅妃與鐘文亭不清不楚在前, 溫玲瓏中毒在後,原本我想給鐘家安的罪名是謀害皇嗣,可有了這前面的一樁事,這個罪名倒往後排了。”溫禪細細的解釋。

“試想,若是你的你發現你的妻子跟別的男人有染,那麽你會怎麽看你的兒女?”

阿福聽了這話,楞楞了一想,隨後瞪大眼睛,“聖上懷疑十一公主是鐘家的血脈?”

“父皇不會對這種事抱任何僥幸,必然是這樣懷疑的,所以鐘家往溫玲瓏湯水中下毒的事情,怎麽想?”

“如果十一公主真的是鐘家的血脈,那麽他們毒殺公主也完全合理,因為他們要掩埋真相,留下公主,就是留下一個巨大的威脅。”阿福恍然大悟。

“鐘文亭與後宮嬪妃有染,留下不貞行為的產物,這是皇家絕不能容忍的事情,而且近年來鐘家勢力逐漸增大,父皇早就想壓制,絕對會抓準了這次的機會,一擊打垮鐘家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阿福感嘆一聲,“看來這次運氣站在咱們這邊,沒想到梅妃竟那般大意,將玉石戴在身上。”

說道著,溫禪一下子笑出聲,看得出心情極好,“這跟運氣沒什麽關系。”

“殿下的意思是?”

“那玉石可不是從梅妃身上摔出來的。”

當時溫禪離得近,註意力又全在梅妃身上,看得明明白白,那塊玉石是她身後的宮女在摔倒時趁機丟出來的,動作非常小,若不是溫禪眼尖根本看不見。

先前梅妃和那個宮女從他面前走過時,他就覺得有些怪異,後來一想,才察覺出怪異在何處——兩人距離太近了。

近到宮女一摔倒,立即就波及了梅妃,將她也撲倒。

先是撲倒梅妃,而後伺機丟出玉石,再阻止了梅妃吞石行為,完完全全是一副安排好的模樣,不論從哪個方面看,都不是巧合。

不得不說,這個計謀來得太及時,也太合適。

梅妃的事就好比讓皇帝起了殺豬的心思,而溫禪的計謀就正巧給皇帝遞上了把刀,銜接的天衣無縫。

阿福一下子沒想那麽多,還想要問,就聽見大殿的後窗位置傳來敲擊聲。

兩人同時看去,就見梁宴北倚在窗框旁,對這邊微微笑著。

他還穿著正服,顯然並沒有出皇宮,而是直接來了這裏。

溫禪眼皮一跳,這還是大白日,他竟然就敢在皇宮內亂竄!

他向阿福使了個眼色,阿福立即俯下頭,對梁宴北行了一禮,而後退出殿外合上門。

溫禪見他出去,便要教訓一下梁宴北,沒曾想剛回頭,就見梁宴北不知何時到了跟前,悄無聲息的。

他才張口,下巴兩側就被一雙微涼的手捧住,緊接著梁宴北的唇就壓下來,有些霸道強勢,完完全全的把溫禪給壓住。

被這麽猝不及防的襲擊,溫禪本能的往後退,卻不想梁宴北擡步跟上來,咬著溫禪的唇不放,匆忙的後退好幾步,腳撞到了桌子才停下。

緊接著,溫禪就嘗到了甜絲絲的味道,與唇瓣上有些急切卻很溫柔的力道同時傳遞來,帶著點點香氣。

是糖。

梁宴北在嘴裏含了塊糖,撬開溫禪牙關的時候,把蜜糖的味道傳過去,舌尖一卷,那塊糖石就到了溫禪口中。

溫禪只覺得渾身發燙,兩只耳朵都充血,熾熱的鼻息跟糖的甜味交織在一起,迅速讓他沈溺其中。

梁宴北離開他的唇時,整個唇瓣都染得水汪汪的,鼻尖對著溫禪的臉頰揉了揉,啞著嗓子道,“殿下,這麽些天沒見,我好想你。”

溫禪一把將他推開,呼吸尚不順暢,紅著臉低聲道,“梁宴北,這裏還是皇宮,你不能胡來!”

一開口,就察覺了口中的糖,甜味源源不斷的湧出來,溫禪氣得一口咬碎,卻不想甜味因此更濃重,染得口中每一絲每一隙都是甜味。

他又拿起桌上的姜湯,往嘴裏灌了兩口,才壓下一些。

梁宴北毫不在意,往椅子上一座,徑直從油包紙中拿出一顆糖石,想了想道,“殿下,我這些天忙裏忙外的,也不求別的,就想讓你誇我一句。”

溫禪一楞,“今日的事情,果然是你所為?”

“那可不,除了我,還能有誰能想出那麽好的主意?”梁宴北沖溫禪眨眨眼睛,一副待誇獎的樣子。

溫禪疑惑的微微皺眉,“梅妃的貼身宮女是從家裏帶來的,對梅妃忠心耿耿,你如何做到的?”

“只要是個人,都會有軟肋和想要的東西,軟硬兼施就可以了。”梁宴北滿不在乎道。

可溫禪卻知道這事沒他說得那麽輕松,梁宴北若想把手伸到皇宮裏,尤其是後宮,那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,他肯定費了很大一番功夫。

“你怎麽知道梅妃與鐘文亭有染?”他問。

“知道這些個事太簡單了,他們自以為做的完美,實則破綻諸多。”梁宴北身子往前傾,伸手握住了溫禪的手,拉到面前來,貼在自己的臉上,“我早就發現了他們之間的不對勁,但一直懶得管閑事,但是他們敢對你出手,我就不能再放任不管。”

這話說的溫禪心裏一軟,忽然發現,梁宴北從來沒有在他這裏問什麽,不管是一開始無緣無故出現在五月島,還是他表現得那麽明顯的不喜歡司徒舟蘭,亦或是這次鐘家要殺他一事。

梁宴北從來沒有問過為什麽。

他不知道溫禪去五月島做什麽,卻一直跟在溫禪左右,需要銀子的時候給銀子,需要人的時候給人,在極樂城發生的幾件事,也都是因為他才卷進去的。

他知道溫禪不喜歡司徒舟蘭,也一直有意在他面前避免提起,甚至拿出的藥,都聲稱是“司徒家的藥”,然而他找誰拿的藥,不用猜都能想到。

他不知道鐘家為何對溫禪下手,更不知道兩方何時結的仇,卻依舊在背後暗中調查安排,直奔這搞垮鐘家而去。

或許梁宴北的保護早就開始了,只是溫禪一直沒有察覺。

他細想了一下,記憶一直往前推,竟然追憶到了重生而來的那個年夜,當時在林子裏遇見了兇狠的刺客,面對刺客的刀刃,溫禪原本想著抗下那一刀時,是梁宴北突然出現抱住他的腰,把他從刀鋒下救出。

有的時候溫禪竟會生出一種錯覺,覺得梁宴北好像就是為了保護他而生的,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。

出神的這一會兒,梁宴北就圈住了他的腰,叫嚷道,“怎麽回事啊殿下,怎麽還不誇我?還想讓我等多久?”

溫禪低頭看著往自己懷裏拱的腦袋,忍不住一笑,彎腰在他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吻,“我想出來的讚詞都不足以誇讚出你的好,所以要一直想。”

梁宴北只楞了短短的一瞬,漂亮的雙眸就點上璀璨的光芒,手上一用力把想要直起身的溫禪再次往下拉,同時他的頭也向上擡,從下方吻住了溫禪,另一只手伸到他後腦,不給他退後和逃跑的機會。

這一次顯然要比剛才更用力一些,也更深入一些,溫禪起初還能受住,到後來感覺有些呼吸不暢,連忙用手推他的肩膀。

梁宴北沒有勉強,順勢讓他推開,一擡眸就看見溫禪瀲灩的雙眸,笑意吟吟道,“我已經收到殿下對我讚賞了。”

溫禪的臉不知道是憋紅的還是羞紅的,後退了幾步,“我可沒想要給你這種獎賞。”

“可是我想要啊。”梁宴北笑得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齒,道。

溫禪有些後悔方才的沖動,先前一直有克制,沒有直白的接受梁宴北的感情,如今這樣一主動,就算是承認了,還不知道膽肥的梁宴北能做出什麽呢。

“你還不走嗎?總是留在皇宮裏會惹人起疑的。”溫禪開始日常勸退。

“殿下,我今日能不能睡在這裏?”梁宴北十分恬不知恥的問道。

“不行。”溫禪抄手拍了一下他的腦瓜,雖然力道不重,但卻啪一聲輕響,“你嫌命長?皇宮今日才出了大事,若是你留在這裏被查到,直接就給送到革查府跟鐘家做鄰居了。”

梁宴北表示很失望,也知道這個關頭不能亂來,走的時候頗是依依不舍,並揚言很快就會再來。

溫禪送走這尊大佛之後,整碗姜湯都涼透了,他喝了一口,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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